执政苹果五周年 库克大方谈罪己诏(5)
库克:消费者应该期望,他们不应该需要计算机学博士学位才能保护自己。为此我认为,他们需要依赖我们,需要我们代表他们去做些事情。随着责任的到来,义务也应运而生。在这种情况下,人们的质疑令我们感到十分不舒服,这也不是我们希望的。我们感到如此失望,我认为所有人都迷失了。世界上有200多个国家,但却没有任何国家要求这样做。
《华盛顿邮报》:你说过,隐私成为苹果价值观的一部分。对于你来说,隐私意味着什么?你向来是个注重隐私的人,你是在“红州”长大的同性恋,这些早期经历影响到你如何领导苹果以及你有关隐私的公共立场吗?
库克:毫无疑问,童年和成长经历会影响你的观点。但从隐私角度看,我不认为二者之间存在必然联系,而是有更广泛的因素在发挥作用。在我看来,隐私属于公民自由,我们的“国父”很久之前就认为其属于美国公民必不可少的权利。在某种程度上,如果你愿意,你拥有言论自由、出版自由。另一件事是这些数据被储存在不同的地方,我担心人们并非真正理解自己的数据正被如何利用。
在2009年时,你可以说:“我们相信,可对数以千计的项目说不。”可是现在,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想要那样做,因为这可能让我们丧失许多竞争优势。我们需要确保自己拥有先进的项目,而且还不止1个。因为苹果的神奇之处在于有做事的神奇创意,我们也有资源去做。但你只能做少数有深度的事情,因此你必须学会说不,并深入讨论做什么样的项目,因此许多“大事件”被迫要被抛弃。
《华盛顿邮报》:每个人都想提前知道未来,汽车、电视机等。你曾提及人工智能和增强现实,你如何确保这样庞大的组织实现伟大创意?
库克:伟大的人才能提出伟大创意,我们更相信小团队协作,而非单一的巨大团队。产品团队最有代表性,来自硬件和软件服务领域的人需要携手合作。我们没有独立部门,我们不做商学院或其他大公司去做的事情,即通常将公司分成更小的部门。他们给与每个部门自负损益的自由,每个部门都有自己的营销、通讯以及运营机构。
我们总是不断挑战自己。但我们总是回归初衷,即消费者希望获得怎样的无缝用户体验。他们想要开始工作,想要使用iPhone和Mac无缝转换。这意味着,公司高层必须精诚合作。假设你是拥有许多部门的公司CEO,或是某家持股公司CEO,消费者想从我们这里获得什么?你不能有薄弱环节,你不能有无法相处的人。人们必须互相尊重,作为整个团队去工作。
《华盛顿邮报》:当你回首时,你从曾经的失误中吸取过哪些教训?
库克:苹果地图是个错误,而今天我们已经拥有值得骄傲的地图产品。但我们必须承认,它依然不是最好的产品,我们应该鼓起勇气选择其他方式对其进行改进。这很重要,也是一个企业吸取教训的唯一方式。大公司犯下的典型错误就是不承认错误,反会变本加厉错下去。他们有很强的自尊,促使他们无法承认错误。可是我认为,越早承认错误越好。如果你坦诚相待,你会收获人们怀疑你带来的积极效应。可是如果你继续执迷不悟,我认为你会失去员工和消费者的双重信任。
除此之外,我最初招募英国零售商Dixons公司首席执行官约翰�布劳伊特(John Browett)担任零售主管也是个错误,显然结果一团糟。我不是在说他的坏话,他只是不适应苹果的文化,而我很难用合适的语言来描述。我们都曾与他对过话,我作出了最终决定,这是个错误。但我很快就意识到,并做出改变。我很自豪自己所做的,许多公司可能会说:“哦,他上任才没多久。”但是当你看到零售店超过5万名员工,许多人都因你的错误而受到影响时,那就是个错误。
担任苹果CEO是一份孤独的工作,之所以这样说,并非是我在寻求同情。你必须承认,任何人都有盲点,我们也是如此。随着盲点的变化,你不仅希望自己周围都是明智之士,还需要能够推动你向前的人,能够让你最大发挥潜力和能力的人。无论你擅长做什么,这些人都能够放大这种能力。而其他人则能够弥补你的不足。
《华盛顿邮报》:你在读什么书?
库克:我现在正读两本书,一本是拉里�泰伊(Larry Tye)刚刚出版的《博比�肯尼迪:自由偶像的诞生》,另一本是老书《甘地自传:我体验真理的故事》。之所以对后者感兴趣,是因为我们最近前往印度时,刚刚参观了甘地博物馆。实际上,我更喜欢非小说类作品,特别是阅读有关人的作品,比如他们如何生存、如何斗争、他们的动机、信奉的哲学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