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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视连续剧《青铜魂》剧本连载(八) 编剧:郑

2019-09-21 16:56栏目:旅游


电视连续剧《青铜魂》剧本连载(八)

编剧:郑国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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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集

场景接第六集。

欧石旦无可奈何,连忙抱揖:“工正大人,我说错了!”

寿姬:“噢,你说错了?那是说我的歌唱得不好啰?”

“这——这!”欧石旦不知如何回答才好。

挚红想帮欧石旦说句什么,那寿姬用手一挡格格笑道:“少正大人,你没有错,也没有对,只是不懂规矩。”

挚红忙说:“工正大人,我们都是初次作为外交使臣出使别国,不到之处望工正大人包涵。”

寿姬不卖他的账,继续对欧石旦:“外交礼节上,主子们说话,下属奴才不应插嘴。你嘴巴那么长,我说呢,今后我和你们公子说话,你最好找个好玩的地方去玩。”

欧石旦只好“是!”退了出去。

欧石旦走后,寿姬却一屁股坐了下来,手中的剑也不还给挚红,低眉儿玩弄那剑穗上的虎爪,一句话不说。

挚红很不自在,说:“工正大人,我长这么大,手中拿的是青铜剑,但却不知铜是怎么挖出来的,你能不能带我到挖铜,炼铜的地方去玩一玩,看一看?”

寿姬不置可否,也不抬头:“嗯!”

挚红又找话说:“工正大人这么年轻,能担任一个国家的工坊营造之职,的确乃女中豪杰,令人佩服!”

寿姬仍不抬头,只清楚地回答:“是吗?”同时又用手指弹了弹剑背。嗡嗡作响。

挚红交叉双手踱了两步:“我想顺便问一句,工正大人不晓得该不该问。”

寿姬这才抬头,俏眼喷光:“什么事,你只管问。”

挚红:“我刚才说一生没有见过挖铜炼我铜,你是主管营造的长官,这铜录山一年能产多少铜?”

寿姬将手中的剑往榻上一放,说:“楚公子,我说你来了几天?成天一见面就铜、铜、铜!你干脆叫铜公子好不好?”

挚红一笑:“物以稀为贵嘛,我没有见过的东西当然感兴趣啰!”

寿姬:“呵,没见过的东西你感兴趣?人心你见过吗?”

寿姬:“人心隔肚皮,你没见过当然不知道。我想问你,你知道我心中在想什么?”

挚红:“那就更不知道了。不过我猜想,你作为吴国专管营造的工正长官,重任在肩,一定是想怎样使你的国家富强起来,怎样把铜挖出来冶炼好,又怎样把铜运回吴国去,又怎样把铜——”

寿姬双手蒙耳,直蹬脚,转着圈儿:“好了,好了,左一个铜,右一个铜,我的鼻孔被铜烟子熏臭了,耳朵被铜塞满了!哎,水——水,你这盆水是不是干净的?”

挚红忍住笑:“是干净的,你要干什么?”

寿姬朝那陶盆扑下去,双手挠水洗了左耳,又洗右耳,起来满脸,头发上全是水珠儿一摆摆到挚红面前,说:“好了洗干净了。”

挚红莫明其妙:“工正大人本来很美,很干净嘛!”

寿姬:“我是说我的耳朵被你刚才铜、铜的塞满了,塞脏了,现在洗干净了,今后,至少在今天,你再不要说铜了,否则我要罚你!”

挚红:“不知如何罚法?”

寿姬:“我们吴越一带的女人洗澡喜欢由男人洗,你再把我的耳朵塞脏了,便罚你为我洗耳朵、洗澡!”

挚红:“哎哟,我可没有那个本领,我今天保证不再说铜了!”

寿姬:“噫,你又说了!”

两人笑了。

寿姬:“楚公子,你是怕我不给你的青铜是不?我会给你的,何况你给了我那好的虎皮、黄金,只是你不能马上走,要在这儿多玩几天。噢,你肯不肯?”

挚红:“工正大人的盛情我非常感谢,恐怕不能久留。”

寿姬一笑:“久留者,长久留下也,你怕我长久地留下你吗?”

挚红:“我想你不会是这个意思。”

寿姬在房中踮踮脚,做了个舞蹈动作,忽而又叹口气:“其实我在这里当个工正官也很苦恼。”

挚红:“你干的很不错嘛。”

寿姬:“这是奉了国君哥哥之命,再说我也想在江湖上找一个人。”

挚红:“不知你找到了没有?”

寿姬:“唉,先不说他。楚公子,我想问你,你右边脸上这颗痣是胎生的还是后长的?”

挚红:“胎生的,很丑吧!”

寿姬:“不,生在你这男子汉脸上很好看,很有丈夫气,我这颗丑死了。”

挚红:“工正大人,你的痣并不影响你的美丽!”

“是吗?”寿姬笑靥如花:“有时候我真恨我的父母,为什么为我留下了这个记号。你不是恭维我吧?”

挚红:“不是恭维,你的确很美,我也从来不为此事烦恼。我想一个人嘛——”

寿姬:“一个人怎么样?”

挚红:“一个人的外表并不重要,只要德行高尚,心地善良才好,传说古时舜帝并不漂亮,但有德行,尧帝将帝位禅让给他,还把两个女儿都嫁给他呢。”

寿姬:“你这话也有道理。楚公子,你家中的老婆一定很美吧!”

挚红:“我还没有妻室。”

寿姬:“唔,看你长剑在身,一心学武去了,不想女人的,楚公子,我也学过几手三脚猫的功夫,但不是刀剑。”

挚红马上问:“请问是什么兵器?”

寿姬:“我师父教我的是吴钩。”

挚红:“吴钩,名称好听,一定是一种很利害的兵器,我可没见过。”

寿姬:“你想见一见吗?”

挚红:“能见你舞吴钩当然好喽,学点见识嘛。”

寿姬:“这好办,明天我来约你,我们上山去比试一场如何?”

挚红:“比试可不敢,观摹一下饱饱眼福。”

寿姬:“一言为定。”

寿姬诡密一笑旋身走了。

一会儿,欧石旦进来。

挚红直摇头:“真是一个魔女,一个捉摸不透的女人!”

欧石旦:“公子,轻声!你看。”

二人向窗外望去,只见寿姬在军营外对几个吴兵训斥什么,还打了一个吴兵的耳光。又见一个寿姬的侍从在向她耳边说些什么,并回头朝他们住的地方望了望,寿姬点了点头。

欧石旦:“公子,我走后谈得怎么样?”

挚红交叉双手:“她倒真的对我这颗痣有兴趣,问了又问,临走时,约我明天去比武。”

欧石旦:“你去不去?“

挚红:“去!她吃不了我的。我只耽心樊国被灭的事她会知道。”

欧石旦:“还有那个绿芮,会不会逃到吴国方面来。”

挚红:“绿芮不怕,我们要冷静。你千万要不动声色。”

欧石旦:“公子,明天我和你一同去。”

挚红:“不用,我有这颗痣保佑我,我会见机行事的。”

四周有树林的一个青草坪中。早晨。

在晨光映衬下,蛮装的寿姬显得格外迷人,风骚。她手中拿的一件前头带弯钩,两面有刃的奇型兵器,那就是后来风行江浙一带有名的吴钩。

楚公子挚红握的是那把楚风宝剑。

剑和吴钩都发出淡黄色的光辉。

寿姬:“楚公子,我师父传给我的这套钩法,我仅仅学一点皮毛,我也从来没有与高手们比试过,不知管用不管用,还望你指点为是。”她边说边也斜着凤眼盯住挚红似笑非笑。

挚红:“工正大人言重了,我学艺也不精,还望大人钩下留情!”

寿姬:“昨天我们说的也并非象战场上的格斗,而是见识一下兵器和印证武功而已,纯属友人切磋,你认为是我们各自表演好呢,还是钩剑对练更有趣些呢?”

挚红:“你是主人我是客,客随主便,怎样都行。”

“公子爽快!”寿姬说着便一招“文王青雪”,举钩横滚而来。

挚红立即迎上,两人翻翻滚滚斗在一起……

挚红开始并不还击,只闪回招架,三五招过后,那寿姬身形极快,而且钩法沉重,变纪莫测,他不得不凝神应战,剑穗撩乱,剑花暴长……

两人时合时分,在草坪上打斗了近一百来招。

挚红沉着凝重。

寿姬额头冒汗,仕气若云,显然体力不支。

挚红一剑紧似一剑。

(挚红画外音)“我必须以武力威慑这个魔女!”

挚红一剑刺去,那寿姬柳腰一扭,将吴钩搭上剑尖手腕一翻——

挚红脱口一句“结绳记事”,用欧藜教他的那招,不退反进,顺寿姬的动势抓住机会一剑挥去,较厚的剑格抵进钩尖,立即一绞——“喀嚓”一声,吴钩折断!

寿姬的吴钩被折了,失去重心,一个斜蹭,眼见倒下。挚红不假思索,掷剑侧步右手一挽,挽住了寿姬的腰枝。寿姬顺水推舟,往挚红怀中歪过来,被挚红抱住。

挚红将寿姬扶稳,一揖到地:“工正大人,恕罪恕罪!”

寿姬手理散发,吐气若兰:“楚公子,你别高兴,我并不认输。”

挚红:“你本来就没有输嘛。”

寿姬:“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,刚才如果你不抱住我,我会倒下去的。”

挚红:“工正大人功力深厚,即使我不扶你,你也不会倒下。”

寿姬:“我们刚才比试,才知道楚公子的剑法果然非同凡响。我们还有很多招式没有尽兴呢,如果我的吴钩没有折断的话。看来我要找个高手另铸一把吴钩。哎,楚公子,我想告诉你一件事。”

寿姬一面说一面抖动红麻兜肚,好让晨风吹散她身上的热气,本来半裸的上身经她牵牵抖抖,侗体外露,肉感流光,挚红不好正视,偏过头回答:“什么事?”

寿姬一旋身临其境,以脚跟为轴扭了个美妙的身法,偏偏要对着挚红的视线说:“我昨夜收留了一个男人。”

挚红哈哈一笑:“工正大人夜间收留一个男人大概和我不会有什么瓜葛。”

寿姬突然气色严厉:“楚公子,你以为我是收留一个男人睡觉吗?我是说这个男人和你有关系。”

挚红:“嗬,这倒新鲜!”

寿姬后退两步,用狡黠的目光盯住他:“那好。我问你,你们这次来了多少人马?你真的是来做青铜交易的吗?”

挚红抚剑抱胸:“工正大人,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我是以楚国使臣身份来见你,带有国书、印证,我只带有一个随从,什么人马?什么真假?”

寿姬狠狠瞟了他几眼,忽然恢复了媚态上前一步:“这也许是你无关。”

挚红:“工正大人这个玩笑未免开的过份了一点。”

寿姬:“我当然相信你,只是因为我不仅是一个女人,而且是吴国的工正长官,使我不得不这么问。”

挚红:“那么请直说,到底为了何人何事。”

寿姬一边斜视挚红的脸色,一边来回走动。

忽地站住:“我不妨告诉你,我收留的那个男人,是我前几天的手下败将,逃跑后又来投靠我,他是公孙世的大徒弟绿芮。”

挚红仰天大笑:“我以为是谁,原来是个绿芮,也是我手下败将。他一个樊国军官去抢夺民女,被我撞见,他逃走了,那军官还是被杀死的呢,后来我来到了铜录山,没有想到他也来了,真是狭路相逢!哈——哈哈!”

寿姬:“抢夺民女?他没有说。但他却说你楚国和申国共同灭了樊国,而且我又另派人调查,也说确有其事。”

挚红:“原来工正大人约我来这里,不是切磋比试,是审问盘查了?既然如此怀疑,我只能,第一,楚国灭樊国的事我不清楚,第二,我们立即离开铜录山便是。”

寿姬:“你想走?没那么容易。”

挚红:“这么说你是想杀我了?”

寿姬:“楚公子,你不是自信武功高强就可以来去自由。”

只见寿姬用手塞嘴一吹口哨,周围不远处的丛林处马上涌出百来个吴国士兵,为首的头儿,正是昨天寿姬离开挚红卧室后在外谈话的那个侍卫。个个凶神恶煞,剑拔弩张。

挚红闪身寿姬背后,只要寿姬挥手,他便先发制人。气氛相当紧张。

寿姬摆摆柳腰,回眸朝挚红嘻嘻一笑,对兵卒叫:“子夷,你们统统回去,这儿没你们的事了。”

那个叫子夷的头目带着吴兵撤走。

寿姬转身:“你不是想先杀我的吗,我的人都走了。你来杀我呀!”她挺着高高的胸脯迎着挚红的剑。

挚红:“工正大人,你在演什么戏?”

寿姬:“楚公子,恐怕这个戏是你在演主角。”

她不理挚红,背手踮踮脚,身子弹了弹:“我想,你楚申两国兴兵灭了樊国,这与我吴国无关,问题的要害,是你们会得寸进尺,企图席卷铜录山!楚公子,你指挥的这个行动目的在此吧!”

挚红:“我还是那句话,这件事我不知道。”

寿姬:“楚公子,我要杀你,昨天夜里就动了手。再说你刚才虽然破了我那一招‘结绳记事’,但你真的以为我会倒下去吗?我相信我的眼力,你是一个很善良的男人。”

挚红:“你是在考验我?”

寿姬:“还有一条。”

挚红:“什么?”

寿姬:“是你右脸上这颗痣!这叫天作之合。”

挚红豪爽一笑:“没想到这颗痣倒救了我一条命,真值钱,哈——哈哈!”

寿姬面若桃花:“是的,我的命运要我找一个右脸上有痣的男人,我找到了,找了十几年!”

挚红一呆,不语。

寿姬仰面挑眉:“你觉得我美不美!值不值得你爱?”

挚红正想说什么,忽然有个侍卫跑来大呼:“启禀工正大人,樊国派来使臣,带来很多礼物,说是为前几天的纠纷事件道歉,陪礼。”

寿姬一惊:“你,你说什么?”

侍卫:“樊国派使臣来为前几天的纠纷陪礼!”

寿姬:“见鬼,见鬼!樊国不是被楚国灭了吗?”

挚红一旁喜形于色。

侍卫:“这个,奴才不知。”

寿姬:“他们的人呢?”

侍卫:“在金湖岸边,没有工正大人的许可不敢上岸。”

寿姬皱眉一想,问挚红:“你说这是怎么回事?”

挚红双手一摊:“我怎么知道呀?”

寿姬恨恨说:“你只知道你自己,别的什么也不知道,哼!我现在邀请你同我一起去岸边。”

铜录山东边金湖岸边。

有三条木船在湖岸停靠着,船上插着樊国旗号,第一条船上横扯一幅黄麻底色、兰色麻线绣的四个大家“祈望包荒”(为希望包涵,宽恕之意)。闹哄哄地吹着排、黄、 、管、敲着贲、应、悬、钟(为西周时期乐器)。

岸上站的有寿姬、伯会、子夷以及吴国官兵。

挚红、欧石旦以贵客身份也侧立河岸。

只见樊国老大夫樊展,中年大夫卢大夫,一步三摆,表现出诚惶诚恐的样子,领着人员列队离船上岸,紧跟二人身后的一员侍卫,挚红和欧石旦马上认出,原来是楚军将领——大山!

那列队也煞是好看:最前是四对香炉由少年男女提着,青烟飘渺。“祈望包荒”横幅之后是樊国官中的幡、罗、伞、盖,中间夹着一内侍手奉木合儿。伴随各色彩旗,举的举、扯的扯、拉的拉;那乐队里,吹的吹、敲的敲、打的打;还有猪、牛、羊三牲礼品,金、银包合,抬的抬、捧的捧、挑的挑——从三只船中走出二三十人的樊国列队,打躬的打躬、作揖的作揖,一直牵上岸来。

寿姬一直皱着眉光,表情严肃。等列队走到她跟前,她猛挥手:“慢!”

列队停止,乐队停奏。

寿姬:“樊大夫,我认识你,这一位是——?”

樊展:“禀工正大人,这位是樊国的卢大夫,其余都是随从人员。”

寿姬:“樊大夫,你是樊国德高望重的三朝元老,我想先问你‘你樊国据我所知,已被楚申两国所灭,你今天打着樊国的旗号吹吹打打来到铜录山,意欲何为?”

樊展:“呃——哎,我樊国是周天子属一国之邦,谁敢灭樊?你说的可能是指前几天楚申两国来江东之事,那申国是拖欠我国的粮食来还债的,楚国是随同来访,这全是误会。我和我们的号旗、国书有假吗?”

寿姬:“那么你来铜录山目的何在?”

樊展:“本来铜录山原是樊吴两国分治开采冶炼的,只因太宰樊胡好大喜功,加上小人绿芮从中挑唆,无风起浪,得罪贵邦,事后又去抢夺民女,被一义士所杀死。我国君深感惭愧,特命我等前来陪罪,以修旧好。”

卢大夫:“我国并不计较铜录山的得失,只希望两国友谊长存。今日带来国书和三牲礼品,望乞笑纳。“

侍从奉上国书。

寿姬览毕:“上岸款待!”

寿姬营房。

寿姬低着头踱步,伯会、子夷、绿芮三人在侧。

寿姬:“绿芮,刚才在岸边,我没有让你出面,你看出了什么?”

绿芮:“樊老头儿工正大人是认识的,那卢大夫也是樊国的权贵,旗、伞仪仗也是宫中之物。”

寿姬:“楚国、申国灭樊你在什么地方?”

绿芮:“我在来铜录山的路上听说的。”

寿姬:“你呢?子夷,你昨夜的话是真的吗?”

子夷:“我也是几个船夫传出来的消息。”

寿姬:“哼!蠢材,一个二个都是道听途说,你们耳听是虚,我今天眼见为实。即使樊国真的为楚所灭,只要楚国对我铜录山不造成威胁,我又不是周天子,管他们的闲事干吗?”

绿芮:“工正大人明鉴。只是楚公子突然来铜录山,而楚国又在用兵江东,此事不由人不怀疑。”

寿姬冷冷盯住绿芮:“你怀疑别人,我还怀疑你呢!”

绿芮猛的跪倒:“小人昨夜来投靠大人时已说明,从此忠于大人无有二心。”

寿姬:“我问你,这个楚公子过去你见没有见过?”

绿芮:“没有见过。”

寿姬:“樊胡和你一同逃走,他是怎么死的?”

绿芮:“我们半路分的手。”

寿姬放声冷笑:“绿芮呀绿芮,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,任你蒙骗吗?你伙同樊胡败逃铜录山以后去抢夺女奴,樊胡被楚公子所杀,而你又被他杀败后逃来我这里的,你居然说你没见过?你这种无耻小人留之何益?伯会,你将他拉出去宰了!”

绿芮捣蒜地嗑头:“大人,我对你确无二心啦。”

伯会:“工正大人,绿芮隐瞒此事固然可恶,但抢夺一个女奴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。我们铜录山目前也需要人才,何况他是炼铜铸剑的好手,建议将他宽恕,立功赎罪。”

寿姬:“我最讨厌在我面前说假话的人,同时也讨厌欺负女人的臭男人。绿芮,你过去助樊胡与我为敌,几次想谋害我,昨夜突然来投效,我能相信你吗?”

绿芮:“工正大人,昨夜我就讲了,我知道一个品位很高的矿井秘密,这座矿井只有我和师父知道,我愿意献给吴国,作为抵过去的罪。”

寿姬:“子夷,去拿脚镣来!”

寿姬:“你已以骗过我,难保你今后再不行骗,用脚镣锁上他!今日不行,明日带我们去找那座秘密矿井以后,证明你的话是真的以后再放你!”

绿芮无可奈何,由伯会和子夷为他上镣。

寿姬:“伯会,你将绿芮押下去锁着。子夷,你去准备宴会,款待樊国大夫。”

挚红、欧石旦驿房。两人席地而谈。

挚红:“石旦兄,绿芮果然来铜录山投靠了吴国寿姬,这是寿姬今日亲口对我说的。”

欧石旦:“公子,你一定要帮我杀死他,为二师兄报仇。”

挚红:“这个自然,但是他今天没有露面,说明寿姬是有意安排的。今天樊国来陪罪的戏,一定是我哥哥导演的,对我们有利,要是能见大山讲几句就好了。”

寿姬侍卫进跪:“禀告楚公子,我国工正大人举行宴会,请公子和少正大人一同前去参加。”

挚红:“呵,什么宴会?”

侍卫:“款待樊国两位大夫。我们两国又和好了。”

挚红:“祝贺,祝贺,两国相交,以和为贵,走,我们一同去祝贺。”

寿姬营房。

寿姬为樊国两大地举行一个别开生面的宴会,宾主围场席地而坐,每人面前有水果和酒,寿姬、伯会、子夷、挚红、欧石旦、樊展、卢大夫为第一围,第二围坐的是吴国其他头目,樊国的随从,大山则在第二层围坐在挚红后面。

寿姬起身:“各位,今天的宴会是一宴两交。前几天,有楚国公子挚红和少正来到铜录山,由于某些误会,没有为公子举行仪式,楚公子,你不会怪我怠慢了吧?”

挚红立即回答:“不敢,这是很正常的事。”

寿姬:“今天,樊国两位大夫又厚礼解嫌。所以,我吴国为楚、樊两国使臣联会、联谊,希望我们三国之间今后再不要发生不愉快的事情。”

樊展起立:“工正大人快人快语,我们今日来此,一者得到工正大人的宽容,二者一睹楚公子风采,非常荣幸、非常荣幸。”

寿姬笑容可鞠:“山野军营之中,没有丝竹管弦,仅仅备有行营歌舞助兴。”她连拍几掌,一阵南方摇鼓动的咚咚声骤然拍响起来。

鼓声起处,走出四对青年男女演员,几片麻布红红绿绿遮住他(她)们的羞处,跳跃着进入场中,捉对儿狎猊摇摆,极其放浪形骸。他们一边跳,一边唱。那歌儿唱道:

自从有了你,

难分你和我。

白天上山打野兔,

黑夜摸个公和母。

场中唱一句,场处围的吴国士卒也和一句:

“嗨!打野兔,

嗨!公和母。”

一曲终了,四对男女立即换了对儿,接着又跳唱:

“自从有了他,

分开还是我。

早上和他去打滚,

黄昏伴你一堆火!

那简单的节拍,急促的俚腔,唱的、和的、哼的、搞的蛮热闹,特别那摇鼓声,时而似山风呼啸,时而似泉水叮噹,令人忘怀。

寿姬特别高兴,她双手打着拍儿,也随歌声哼一句和一句。她一高兴,手下人如内小鬼开了狱,更是放声狂呼,整个宴会如同一锅粥!

挚红:“那边事情怎么样?”

大山:“很好。等会儿出来散步,我告诉你。”

挚红再想问什么,寿姬朝他们这边顾盼。大山撞他一下,并拍手随着场中唱和道:“

你抓一个洼,

我拉一大挂。

洼儿抓,挂儿拉,

拉出个胖娃娃。

周围:“嗨!——啦哪!”一阵乱哄哄。

吴军营前操坪。

挚红和大山这两个“国家”的客人,在悠闲地散步,两个人指天划地,点头磕脑在说什么。前后无人。

大山:“公子,柱国老将军已回丹阳调兵,命我在樊中辅佐世子,怕你在这里被怀疑,世子才想出这条妙计。”

挚红:“来的好,寿姬很精明,狡猾。”

大山:“世子叫你稳住他,保全矿山,等大军到来,另外——”

来子两个吴兵,大山大声哈哈说:“楚公子,你看那南山头、龙耳山,有没有你们楚国的山高?”

吴兵近身向两人行礼,往前去了。

大山:“另外,要打听绿芮的下落。”

挚红:“他昨夜投靠了寿姬。”

大山:“欧姑娘叫你发现了绿芮,一定想办法杀了他。”

挚红:“欧姑娘好吗?”

大山:“她说也要来铜录山的。世子不肯,怕有危险。”

挚红:“是很危险,不能来。”

大山:“公子,不能说了,我们马上要走,回去另外想法子来找你联系。记住世子的话,稳住寿姬,杀掉绿芮。”

寿姬营房。夜。

寿姬对伯会讲:“伯会,你去将绿芮叫来。”

伯会出。

子夷:“工正大人,今晚让我来为你洗澡吧!”

寿姬:“你别乱想,我没有兴趣。你以后也别想了,子夷,我允许你去另外找一个女人。”

伯会带绿芮拖着脚镣进房。

寿姬:“绿芮,你说那个高品位的铜矿井在什么地方?”

绿芮:“大人,这要到现场才说的清楚。”

寿姬冷冷地:“上午你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的,是吗?”

绿芮喜笑点点头。

寿姬:“那时候要款待客人,现在没事了,你讲。”

绿芮:“小人是有苦衷。”

寿姬:“呵,伯会,你两个出去。”

伯会、子夷出房。

寿姬:“他们走了,你说呀!天下之大,为何要来投靠我?”

绿芮见伯会、子夷都不在场,面对寿姬,双眼放光,徒地哈哈哈笑起来。

寿姬:“哼,你以往是我手下败将,今日是我阶下之囚,你还敢笑!你,你笑什么?”

绿芮:“寿姬——”

寿姬:“你敢呼我名字?”说着扬掌欲打。

绿芮:“你打呀!为什么不敢?”

寿姬:“你以为我不敢打死你?你讲,笑什么?”

绿芮:“我笑,我笑女人,包括你这个女人在内。”

寿姬气急败坏,转几个身欲杀绿芮,又盯住:“你,你不怕我杀死你?”

绿芮:“我知道,你我武功差不多,现在我有脚镣,当然斗不过你,寿姬,你是有能力杀我的。”

寿姬:“你为什么敢如此放肆?”

绿芮:“我为什么不敢?我只是可怜你!”

寿姬大笑了:“一个要死的人还有心思同情别人!”

绿芮:“是的,是的,在我被杀死以前,我要最后叹口气,就是叹你这个可怜的女人!”

寿姬气疯了、狂了:“你,你——再说一句!”

绿芮:“我是要说。你相信天命,又相信自我,你从小被男人抛弃,现在又被男人欺骗!你要找一个脸上有痣的男人,但是那个男人是在真的爱你吗?你有好多丈夫,但是有哪一个男人真正是你的丈夫?你的智慧,你的聪明,你的武功和地位,被你自己空虚的灵魂所欺骗,被你的无知所愚弄!你是天下最可怜的女人!哈——哈哈!”

寿姬气的热泪夺眶而出,想杀死绿绿芮,却无气力,退步往榻上一仰,哇地哭了。

寿姬真是‘寿姬’,她立即止住哭泣,仰面瞟见绿芮双眼火辣辣看她的下部。她慢慢坐起,换上一种腔调,缓慢而柔情地说:“绿芮,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敢这样对我无礼,你有胆量,你说,你为什么不怕死来找我?”

绿芮也换了腔调:“寿姬,你不要被那个楚公子所欺骗了,楚国灭了樊国是真的。我要提醒你,世界上的女人,往往都是痴情丧失理智,他楚国要的是铜录山,而不是你!”

寿姬泪花未干却先笑了:“绿芮,你这句话很好。你还没有回答我呢,你为什么投靠我?”

绿芮带镣跪地:“寿姬,自从你来到铜录山,我的心就被你抓走了,只要你对我好,我们结为夫妻,占领铜录山,不论吴国、楚国、周天子,我们都不属他们管,凭你我二人联手,要奴隶有奴隶,要什么有什么,只要你答应我,我终身为你卖命效力!”

寿姬痴情般听他讲完,忽地往后一仰,吃吃艳笑,笑的满面身肉儿颤动:“绿芮,难为你了,你有如此心肠,你不早说,过来,我已经有了几个丈夫,加上你一个也不多,过来嘛,嗳!”

绿芮双眼喷火,情不自禁,一步步挪向仰在床榻上的寿姬……

当绿芮走近寿姬时,寿姬仰面看准地方,徒然朝绿芮下裆一脚踢去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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