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里 公交车依然来往奔波
黄煜轩
1月25日,大年初一,结束了机场的采访,我开着车行驶在空旷的西兴大桥上,看着钱江两岸的万家灯火,心中顿然有了一丝欣慰。尽管疫情肆虐,但这座城市依然璀璨。
途经延安路,已是深夜,瓢泼大雨里的城市,更显得清冷。想起元旦跨年夜喧闹拥挤的这里,再打量今夜的空无一人,甚至连车辆尾灯都不见闪烁的繁华商业街,心中难免有些落寞。这样冷寂的市中心,似乎根本不属于杭州,更是从未在我心底里出现过。
过了孩儿巷口,对向终于有了一辆来车,是一辆公交车,车头的车牌清晰地显示是290路,我知道,这是一辆驶向城站火车站的车,在往常,它也许就是一辆回家的车,有多少人从这里搭上火车,在这个万家欢聚的时候踏上回家的路。车厢内的灯光透过车窗照射出来,是暖暖的黄色。
没有霓虹灯的街道,是黯淡的,但是公交车透出的暖光,似乎又是黯淡中的一丝烛光,点亮了这座城市正在被病毒侵扰的夜。车厢里的乘客,戴着口罩,靠在窗户上小憩,同样被口罩包裹了大半张脸的驾驶员,眼神专注,紧盯着前方,那是乘客通往幸福和温暖的道路。
那一刻,我突然就觉得生活在杭州,特别安心。
空荡荡的街道、一张张裹着口罩的面庞,这或许是这座城市被病毒侵扰的症状,此时的杭州已在与病毒战斗的最前线,但它依然在稳定地运转着,一辆辆依然在大街上奔波的公交车里,有守卫市民健康的“白衣天使”,有为市民出行保驾护航的驾驶员,有为市民播报实时疫情动态的新闻记者……他们就像一个个运转稳固而坚定的零件,保障着杭州这座城市的运转。
雨过天晴,之后的几天,暖阳开始抚摸这座依然在和病毒战斗的城市。我穿梭在杭州的大街小巷,为大家播报着最及时和新鲜的讯息。
在拱北小区的电车始发站,等车的乘客不多,有一位是在超市上班的营业员。她告诉我,过年期间他们超市每一天都正常开业,但是很多外地员工都回家过年了,她是杭州本地人,就承担了更多的值班任务,“杭州是我们的城市呀,这种时候我们作为主人肯定要多担待一点的,我们也是为大家服务嘛。”
说完发车时间到了,驾驶员和往常一样拎着茶杯走上车,看见营业员大姐的鼻子露在口罩外,他用杭州话提醒说:“口罩拉拉好,鼻头不要露出来,这样子没用场的。”车厢里的乘客顿时都笑了起来。一切都和过去没什么两样。
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说:“这个疫情还是挺吓人的,我还担心超市里没菜买,刚刚去逛了一圈,什么都有,这样子我就不慌了,安心了。”
在街头,我也会试着和稀少的行人攀谈几句,虽然口罩阻拦了情绪的传递,但我能够感受到他们心中,和电车上的老奶奶、我,以及很多杭州市民一样,是安心的。他们每两天派一位家人外出买菜,在家中开展花样百出的自娱自乐活动。只不过,有人说现在更喜欢一个人来做一些事情,因为这是控制病毒传播的重要途径。
在杭州出租集团,采访完一位背着消毒药水,正在一遍遍给出租车消毒的师傅,我对他说了一声:“谢谢!”他笑了,说:“不谢,这是我的工作。我们的城市‘生病’了,我这也算给它在消毒治病。这个时候我们做好自己的工作,让城市正常运转,就能让市民安心生活,把病毒侵扰的影响降到最低。”
采访得空,我还是习惯性地来到西湖边,人不多,暖阳下的西湖还是那么温婉动人,微风拂过,湖面波澜不惊,偶尔路过的行人,依然举着相机,在记录这座城市永远美丽的风光。在他们的镜头里,我知道,当桃红柳绿的时候,我们依然可以安心地待在这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