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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京野花的“正确打开方式”

2019-05-12 11:27栏目:房产

  “春风得意马蹄疾,一日看尽长安花。”“渡水复渡水,看花还看花。春风江上路,不觉到君家。”“陌上花开,可缓缓归矣。”这些耳熟能详的诗文,提到的正是传统中国人的日常生活方式之一——看花。

  埋首于各种琐碎事物、忙碌于追逐“成功”的我们,似乎已经丧失了生活原本该有的情趣:梅、李、桃、杏傻傻分不清楚,月季和玫瑰也无法辨识,至于看花的窍门自不待言——那肯定是更无从知晓。我们不知道该看什么花,不知道怎么去看花,到哪儿去看花。看花仅仅是“看”吗?我们还有其他认识它的方法吗?看花和我们的生活有关联吗?

  《北京(楼盘)野花》一书的作者、植物学家杨斧曾任中国科学院植物所《植物杂志》副主编,拥有丰富的野外植物经验,对生在北京的野花有着特殊的情结,科普作家王辰也是一位植物研究达人,拥有丰富的植物讲解经验。5月5日晚,他们二人在彼岸书店,倾囊讲授了北京野花的看花“艺术”。在杨斧看来,看花不是表面上看热闹,而是一种博物学,对于大众来说,虽然不用做植物分类学,但依然要提高自己的博物学知识和修养,深入了解自然,“我们常说保护自然,但根本不懂自然,你又怎么保护呢?”

《北京野花》作者:杨斧、杨菁,版本:北京大学出版社2019年3月

《北京野花》作者:杨斧、杨菁,版本:北京大学出版社2019年3月

  珍稀野花多出自燕山主峰雾灵山

  自幼生在北京西郊的杨斧有着很深的野花情结,小时候他在圆明园遗址割过兔子草,种过树,还抓过青蛙,北大校园、香山、西山鹫峰和旸台山都曾留有他的足迹。当然,这其中也不乏家庭渊源,“我母亲在自家院中种草药,我当时在工厂当工人,对这毫不感兴趣。后来我母亲去世了,在五月初的时候,我突然闻到有一股特别幽香的味,一看,几株铃兰就在窗户下面,两棵灌木旁边。”因为这个原因,杨斧将铃兰称为他收到的第一封来自野花的信函。

铃兰。

  铃兰。

  在杨斧大学实习的时候,讲授植物分类学的王文采院士带领学生们上香山。王文采是世界著名的毛茛科植物专家,有学生在香山上采到毛茛科的白头翁,令王文采激动不已,也给杨斧留下了深刻印象,“这么好的花,竟然是山里野生的,而不是种在园子的。”杨斧将自己的毕业论文地点选在了雾灵山,当时还没有经过开发的雾灵山属于清东陵的后龙风水禁地,受到清朝两百年的封山保护,拥有非常好的自然植被,满山的野花如同一个大花园,这让杨斧意识到,保护自然的意义正在于“自然”二字。

生长在雾灵山中的野花。

  生长在雾灵山中的野花。

  在《北京野花》一书中,许多珍稀野花照片都出自燕山主峰雾灵山,比如五台金腰、轮叶贝母、紫点杓兰、雾灵沙参、康藏荆芥、岩生报春等。雾灵山在北京的最高峰是东灵山,海拔为2303米,山上的野花也很多,比如红丁香、鬼箭锦鸡儿,特别是鬼箭锦鸡儿,这种花只会出现在东灵山海拔2100米以上的区域,北京别的地方都没有,但在西北地区特别是青海一带,这种花却很常见。

  鬼箭锦鸡儿喜欢高寒冷凉的地方,浑身长满尖刺,杨斧在一篇科普文章中将它称为“带刺的海拔表”,“你感到它扎你了,就知道主峰在上面了。”2007年7月8日,杨斧在北京海拔最高的岩石上看到一丛石竹科的灯心草蚤缀,为此他拍下了一张照片,将它们命名为“远眺群峰的灯心草蚤缀”,认为它是全北京站得最高的一丛野花。红景天是青藏一带非常有名的植物,杨斧同样在东灵山上看到它们的踪迹,“在岩石上一团一团的,适合在高山的岩石上生长。”

  东灵山上蓝色调的花很多,因为高山上紫外线很强,所以蓝色调的花开得非常艳丽。长筒滨紫草并没有收载于《北京植物志》上,它们往往生活在西伯利亚、贝加尔湖一带。秦艽属于龙胆科,是一种中药。此外,翠雀、蓝刺头、岩青兰、华北乌头都属于蓝色调的花。杨斧特别强调,乌头属植物是有毒的,正因为华北乌头有毒,才给自己创造了生存条件。在《延禧攻略》中,愉贵人为了陷害令妃魏璎珞,指证令妃让五阿哥永琪同时服用了草乌和川贝,导致五阿哥昏迷不醒,意图谋杀皇子,这里提到的草乌,就是乌头的干燥块根。

八九月初,在小海坨梁可以看到很多山牛蒡。

  八九月初,在小海坨梁可以看到很多山牛蒡。

  在北京看花如何入门?